2012年10月3日 星期三

台灣歌謠研究文獻 明鄭時期



一句台灣成語說:「唸歌唱曲」,唸、唱是動詞,「歌」、「曲」是名詞;「歌」與「曲」的關係,究竟是一體的兩面?還是兩面為一體?實在有分析的必要,否則「唸」、「唱」的觀念會被人混淆。

「歌」、「曲」,合而稱之,可能就是「歌謠」吧!歌謠的意義,向來極不明確,一般辭書註解為:「隨口可以唱出來的民間歌曲」,
這是大而化之的解釋。《詩經  魏風  園有桃》:「心之憂矣,我歌且謠。」這句話中的「謠」,有人說是「舞」的意思;當然解釋為
「以言辭述懷」,似乎也無不可。

《毛傳》說:「曲合樂曰歌,徒歌曰謠。」「徒歌」的註解,也有不同意見,有「獨歌」、「行歌」。難怪,朱自清對「歌謠」二字有所表示,他說:「一是合樂與徒歌不分;二是民間歌謠與個人詩歌不分。」

《辭源》註釋「歌謠」為:「有章曲曰歌,無章曲曰謠」,今日慣稱的「台灣歌謠」,實際上也是包括本土性有音樂與無音樂的「民間歌曲」。


明鄭時期


1661 年,鄭成功眼見明朝已經無法立足中原,乃率軍乘艦直航,東進包圍台灣(安平),欲逐出荷蘭人,取得海島為「反清復明」根據地;第二年驅趕盤據在台的荷蘭政權,結束其對台殖民統治。當年追隨「國姓爺」移民來台的軍民,離鄉背井,渡海來台,「唱」出了什麼心聲?

研究台灣史學、民俗的陳漢光先生曾發表一首所謂「明鄭民謠」於《台灣風物》第五卷第七期:

刺瓜   刺、刺、刺,  刺瓜:黃瓜
東都著來去,
來去允有某,    某:妻
不免唐山怎這艱苦。 唐山:指大陸

〈新刊勸人莫過台歌〉說盡渡海來台的險惡

據陳漢光的推想,此謠是:「鄭氏入台灣之後,清廷實施遷界政策之時所產的,那時,閩廣沿海被迫離海三十里,居民流離顛沛,哭聲載道,成功乃招之來台開墾。」

「東都」是鄭成功時代對台灣的稱呼;因為當年「唐山」生活困苦,也因此閩粵居民不惜冒著險惡橫渡黑水溝,扮演「唐山過台灣」的「先頭部隊」;「允(穩)有某」,不是僅指為尋找家室而渡台,應為泛指「成家立業」,亦即到「東都」追求生活上的安定。

這首民謠,是否傳唱於明鄭時代,頗可置疑,曾任職台灣省文獻委員會編纂三十餘年的廖漢臣先生說:「大膽假設」。總之,文獻記載的空泛,我們難以判斷此謠是否是鄭氏王朝時期作品,難斷真偽。

傳統的舊文學漢文移植台灣,文獻的記載是始於明太僕寺少卿沈光文(斯庵)飄海入台(斯庵入台年代,說者紛紜,有永曆五年、六年,甚至十六年等多種說法),此後定居台灣,傳播「中原文化」,季麟光說:「從來台灣無人也,斯庵來而始有人矣;台灣無文也,斯庵來始而有文也!」台灣「有人」,始自沈光文,是屬誇飾;台灣「有文」,始自沈光文,是為可徵,只是我們知道斯庵先生為台灣第一位詩人,而台灣第一位「歌者」是誰?是永遠的歷史謎題。

漢族歌謠在文獻最早的紀錄,出於《台灣外記》,係福建珠浦人江日昇(本名:林敬夫)所撰,史家稱那是「一部即乎史實的歷史小說」;《台灣外記》內說:在鄭氏時代,流行有文正公兮文正女」歌,係褒揚鄭克  夫人陳氏的殉節;這可能也是明鄭時期台灣歌謠唯一的紀錄了。
台澎風物土俗歸化圖() (臺北市文獻委員會提供)


取自《台灣歌謠-我聽、我寫、我唱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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